Sweet❤sweeT

按照设定几年后荣耀应该会提升等级，但提升后的大招我编不出来，只好继续沿用75级别。

深呼吸。

荣耀，决赛，最后一回合。

所有的神经和意识都被绷紧到极限，江波涛听不见任何多余的声音，耳朵里只有技能释放的声音，判断局面、策应、计算技能衔接时间，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张赛场的立体三维图，预判着所有可能出现的状况——

荣耀赛场上的最后一次职业比赛，希望务必能尽善尽美。

江波涛也确实尽了最大的努力。

无浪踩着地裂波动阵的痕迹，一口气用天链连续释放了疾风、烈焰、冰霜三道波动阵，三道波动的剑意呈放射状幅散开。

几乎不做停留，疾光波动剑后，大招星云波动剑紧随而至。

五道剑光犹如织网，将敌人笼在当中，波动之力以不规则的形态颤动着，迅速覆盖了周围七八个身位。

与此同时。

砰。

巴雷特狙击的声音响起。

魔剑士铺网，神枪手狙击，轮回战队从很久以前便开始沿用的配合模式。

一枪爆头，双倍伤害，避无可避。

原本该是这样的，至少如果周泽楷在的时候，应该是这样。

但还是差了一点。

只差了一点。

 

画面最终出现“荣耀”两个大字，被隔离开的比赛席安静地能听见江波涛自己的呼吸声。

血量清零。

灰白的画面中，无浪倒下。

对面的观众席也许已经响起了欢呼声，不过他暂时听不到。

摘下耳机，手指还处于抽搐的余韵中。

江波涛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直到外面有人敲门，室内一直是寂静的。

如果是两年前，这时候进来的应该是周泽楷。

他们共同分享过很多次胜利与失败，如果胜利，他们会拥抱彼此，精神高度兴奋，或许得艰难的克制自己的欲望；如果失败，他们会在选手席里悄无声息的接吻，互相无声又默契的安慰对方，然后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走出去……

江波涛推开门走了出去。

“……队长，没事吧？”

“没事。”江波涛笑了笑，“准备赛后的发布会吧。”

 

退役的演讲稿早就已经准备好，江波涛甚至不动脑子都能清楚流利的复述出来，它并不会因为比赛结果而产生任何改变。

“……感谢荣耀，给予了我这么一段难忘的人生经历……”

“……我想我最大的幸运恐怕就是来到了轮回战队，在这里我遇到了最好的队长，最好的队友，和他们并肩得到了无数荣耀……”

“……我爱轮回。”

“……虽然我即将要离开轮回的赛场，但我依然相信，轮回是一支无比强大的队伍，在胜利的道路上我们不会有任何怯弱，无论对手是谁。”

“谢谢大家，下个赛季，祝所有人好运。”

说完最后一句话，队友们此时也已经起身一一和江波涛握手告别。

 

两年前，在相同的地方，周泽楷也是这样离开。

那场大型的欢送会至今难忘，作为主角的周泽楷被围在当中灌酒，很快就朝江波涛发射求救信号。

回去的路上，江波涛跟周泽楷说：“要不要我去给你买点醒酒药？”

周泽楷摇头，凑过来吻他。

江波涛笑得有些无奈：“最后一次。”

周泽楷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歪着头看他。

“退役之后好好出去玩玩吧，你的钱肯定够用，嫌麻烦可以交给我介绍给你的理财顾问。”

“……”

“想去做点别的也是可以的，反正我们小周这么厉害对不对？”

“……”

“不过。”江波涛说，“就不用特别联系我了。”

他不确定那时候的周泽楷有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毕竟他看起来实在醉得有些厉害。

 

从通道离开，江波涛随手脱下了轮回的队服外套，搭在手臂上。

夜风拂面，夏日里也并没有清凉几分。

打开手机很快就接到了周泽楷的电话，既然在关注，那么轮回的决赛他不可能不看，刚才的比赛结果肯定也已经知道了。

“小周。”

电话那头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

江波涛轻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给我打电话了呢。”

 

临别时，周泽楷按着他的手问他，有没有爱过他。

他的手在抖，声音也在抖。

江波涛诧异地转头看着周泽楷，他以为他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事实是周泽楷不止问了，还固执地想要答案，甚至自己揣测出了一种可能性。

江波涛当然可以反握住他的手，用温柔的声音说爱他，但这并不是三流的言情剧，他也不是那个痴心绝对的男主角。

他们是队友，是搭档，是朋友，甚至是炮友……却并不是情人。

“小周，别闹了。”

他定定看着周泽楷，回答他：“如果我说是呢？”

周泽楷松开了手。

好像这一个动作就已经用光了他全部的力气。

 

那晚，江波涛梦到了周泽楷。

梦里周泽楷哭着说：“江波涛你骗我！根本不爱我！你跟我在一起都是为了轮回战队！”

边哭边指责他，脸上全是眼泪，还在扑簌簌地顺着眼角往下落。

江波涛想哄他两句，这样止不住地哭实在不太好看。

但安慰的话还没出口，江波涛就突然觉得胸口一凉，血从胸膛里喷溅出来，江波涛低头，看见周泽楷把枪从他胸口的伤口拔出来，上面还沾着他的血，迅速被冰霜覆盖住。

周泽楷举起碎霜，朝着江波涛的心脏又开了一枪。

砰。

“不爱我，就去死吧。”他擦着脸上的泪痕说。

子弹出膛，避无可避地击中了江波涛的心脏，刹那间，将他的心脏冻结成冰，寸寸碎裂。

然后，梦就醒了。

 

江波涛已经做好了周泽楷不会再联系他的准备，在场馆外见到周泽楷时，不得不说有些意外。

看到江波涛轻松的表情，周泽楷显然也很意外。

“是不是以为我会很沮丧？”

“……嗯。”周泽楷承认。

“没拿到冠军的确是很遗憾，不过也没有那么不能接受，毕竟我已经拿过很多次了。”江波涛笑了笑，“上次是想酝酿一下悲壮的情绪，现在也没这个必要了。”

周泽楷动了动唇：“如果……不是我……”

“什么？”

“你也会……为了轮回……？”

“你怎么还在介意这件事。”江波涛无奈笑道，“上次我只是随口说一下，你用不着当真。”

“……”

“生气了吗？”

“没有。”周泽楷说。

“好吧，我实话跟你说，想要配合默契的方法有很多种，我也不是一定要把你拐到床上才行，说为了轮回那是无稽之谈。”江波涛耸肩，“如果我在皇风，我可不会为了这个去跟田森前辈上床。”

周泽楷噗嗤笑了。

 

半晌，周泽楷又问：“……那为了什么？”

江波涛：“喜欢你啊，这不是很明显。”

周泽楷愣了半天，才“哦”了一声，然后猛然捉住江波涛的手，侧过身想来亲他。

江波涛按住了周泽楷的肩膀。

“小周。”他说，“明晚轮回会给我开个欢送会，然后我后天的机票就走了。”

周泽楷忽然安静下来。

“……去哪？”

“很多地方，策划了挺久的环球旅行，退役了我也想放松放松。”

“回来吗？”

“不知道。”江波涛思考道，“也许回来，也许觉得不错就在国外定居了也不一定。”

周泽楷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眨：“……明白了。”

握住他的手瞬间松开了，好像有什么悄然从指间溜走。

“有空再联络。”江波涛笑道，“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再换手机号了。”

“好。”周泽楷说，“玩的开心。”

夜色越来越深沉，晚风开始变得寒冷。

江波涛用手轻轻按了一下心脏。

那里仿佛真的结了冰。

 

他们沿着场馆外的通路，一直走到了轮回俱乐部门口。

江波涛问他要不要进来坐坐，周泽楷说不用，有那么一瞬间，江波涛觉得周泽楷真的会从哪掏出一把刀刺进他的心口。

当然，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周泽楷只是把手插进口袋里，眼睛里浮起一些疏离淡然的光，转身准备离开。

就好像，他们刚重逢时那样。

 

周泽楷走了两步，又猛地走回来，手攥成拳，问江波涛：“那天的问题……想再问一次。”

江波涛：“你就……”

“……爱过我吗？”

周泽楷望着他，眼眸里那些光此刻全然散去，漆黑一片。

江波涛沉默了一会。

“我没有爱过任何人。”

“……哦。”周泽楷轻声说。

这一次，他没有再回头。

看着昏黄路灯下被拉得很长渐行渐远的影子，江波涛想，也许这不是最好的结局，但至少，是个真实的结局。

END

结局后接天链，进度大概是这样的：

         江波涛视角
碎霜 1章——————13章（BE）
天链       1章———— 6章————13章（HE）
               周泽楷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