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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给我打电话了呢。
江波涛笑着说。
是啊,不想再打了,可还是不甘心。
无法言说的不甘心。
周泽楷想着,就又听见江波涛说,想要配合默契的方法有很多种,我也不是一定要把你拐到床上才行,说为了轮回那是无稽之谈。
那又为了什么?
江波涛几乎是瞬间回答他,喜欢你啊。
周泽楷的心脏停了半拍。
但紧接着便直转而下,江波涛说我后天就走了,也许回来也许不回来了,江波涛还说,这次我不会再换手机号了。
笑容看起来那么近,又那么远。
江波涛就站在那里,但周泽楷却感觉到强烈的束手无策感。
明知在眼前发生,却无法改变它。
如果周泽楷手里有两把左轮,他会毫不犹豫地把挡在眼前的阻碍轰烂,但这阻碍是水,子弹又有什么用呢?
就像用手掬水,就算捧得再认真手指并得再紧,水流也还是会顺着指缝一点点流失掉。
——爱过我吗?
——我没有爱过任何人。
——哦。
周泽楷独自朝外走着,脑子里嗡嗡作响,他走得很快,为了掩盖自己的狼狈,眼前发黑,大脑一片空白,过了一段时间才开始重新思考。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泽楷跟自己说。
不过就是不爱自己而已。
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四周空空旷旷没有任何人。
周泽楷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如果他现在就这么回去,睡个懒觉,痛苦一段时间,再重新忘掉,那么当年又有什么区别呢?
想要和过去的愚蠢告别,并不是想要这样一个结局。
他想要的是改变。
和江波涛虚与委蛇彼此试探博弈了这么一段时间,不过是证明在这方面他的确玩不过江波涛。
但这原本就不是他的风格。
周泽楷倒转回身,重新朝着轮回俱乐部走去。
好吧,他不想再陪江波涛演下去了。
反正再怎么伪装江波涛也不会爱上他,那还要这层伪装做什么呢?
周泽楷越走越快,到了最后步速已经接近于奔跑。
喘着气站在轮回俱乐部的门口,刷脸卡进去,上一次他还是被江波涛领着进去,江波涛的房间位置没有变,这条路他闭着眼睛都能走过去。
砰砰砰。
敲门。
“谁?有事吗?”江波涛的声音。
在江波涛开门的第一瞬间,周泽楷挤进去一把抱住江波涛,因为力气过大,江波涛被推力逼得向后倒退了几步,才接住周泽楷。
房间的地上摆着摊开的行李箱,已经收拾了一部分行李。
江波涛愣了一会,才道:“小周……?”声音里有些意外。
周泽楷:“我不要。”
“什么?”
“不要结束。”周泽楷努力把气喘匀,“不要走。”
江波涛当真是无奈了:“小周……”
“你可以……”周泽楷打断了他的话,“试着爱我。”他像是要把无理取闹彻底进行下去,“我会努力。”
他伪装,隐藏,努力让自己显得和江波涛一样,事实证明都没有任何用。
江波涛并不会因为他那些欲擒故纵的手段而动心。
他已经忍耐了足够久。
忍着不回他的短信,怕影响江波涛的比赛不见面,怕他嫌烦数着时间联系他,怕自己的感情太过外露让江波涛觉得他太好控制,可这都没用——
枪王从来打得都是直球。
江波涛凭什么觉得就这么结束他会一个字不说的默默答应?
江波涛叹气,声音听起来真的相当无奈:“我以为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
“不明白。”
“小周,你先放开我……”
“不放。”
不止不放,反而勒得更紧。
江波涛试图挣开周泽楷的怀抱,但周泽楷这次显然是铁了心,完全不给他一点松脱的机会,江波涛折腾了一会反倒搞得一身汗,只好妥协道:“小周,你这样的人……适合被人捧在手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都知道了,真的跟我谈恋爱会很辛苦的。”温柔又苦口婆心,“会有的是人愿意宠着你,爱着你……没必要非跟我……”
周泽楷的脑袋靠过去,在江波涛肩窝蹭了蹭:“不要别人。”
“就要你。”
“……我不爱你。”
“没关系。”
“……我后天就走了。”
“机票退掉。”周泽楷补充,“我赔你。”
江波涛的目光冷下来:“小周,不要再闹了。让我们最后留点好印象不好吗?别让我……”
周泽楷说:“不要了。”
后面就是床,他往前一用力,就和江波涛一起倒在了被褥上。
不等江波涛有机会爬起来,周泽楷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衬衣衣摆下面,明明手紧张得都在抖,却仿佛没有意识到一样,咬住唇,把羞耻心全然压下去,颤动着睫毛说:“……你说喜欢我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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