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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 向哨 02




江波涛的公开资料里联系那一栏居然没有任何有效信息。

根据页面显示,资料前几天刚被本人编辑过。现在的联系电话写的是01234567890,邮箱显示已注销,通讯地址只剩下贺武两个字。

这不太符合规定,但原则上个人修改资料后要通过塔的认证才可以上传,所以他的行为是受到允许的。

很离奇,但方明华很快猜到了原因。作为流言的另一位主角,承受了无数路人的好奇和周泽楷爱慕者的恶意,不难想象他这段时间里遭受了多少骚扰。

这样一来,想要绕过贺武官方和江波涛进行联系就变得非常困难了。但要通过贺武,又找不到冠冕堂皇的理由。

方明华不抱希望地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在一个非官方的留言板上发现了一个刚发不久的帖子。

——江波涛手机开了!号码还是XXXXXXXXXXX!我刚打过是真的!

下面只有一条回复:你们有完没完啊?

等方明华记下号码再一刷新,帖子已经被删除了。


为了防止江波涛对陌生号码反应过度直接拉黑,方明华在拨打之前先发了条信息过去。

“你好,我是轮回的联系人,叫方明华,请问是江波涛本人吗?”

很快收到了回复。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于是方明华果断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那一头背景音有些嘈杂,同他说话的人声音又十分柔和,逼得人不得不全神贯注才能听清每一个词句。

“抱歉,我这儿有点吵,”江波涛又重复了一遍方才信息里的问题,“请问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背后人声鼎沸,仔细辨别能听到不少加油鼓气之类的呐喊声。十有八九是贺武在为不久之后的竞赛做准备。

方明华开门见山,“是关于周泽楷,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请问现在方便吗?”

对面的语气顿时变得非常无奈,“说过很多次啦,我和他不认识,没有任何关系,都是误会。抱歉我现在很忙,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等等等等!”方明华赶紧阻止,“我是小周的朋友,我没有恶意!只是因为……”他迟疑了半秒钟,接着压低了声音,“其实是小周本人想要联系你,但是不方便。”

对面明显是愣了一下以后才开口,“……你稍等一下。”

杂乱的背景音很快消失了,大约是江波涛为了和他不受打扰地通话特地挪了地方。

“抱歉久等了,”江波涛声音听起来还挺紧张,“是周泽楷让你联系我?”

“对,”方明华严肃,“你可以在联盟平台上查到我的资料,上面有我的联系电话。我是小周的联络人,私底下和他也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

江波涛沉默了。

半晌后,他再次开口时,语气听起来竟有些心虚,“上次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他现在怎么样?方便让我和他本人通话吗?”

“不太方便,”方明华说,“他最近状态不是很好,塔里特许他可以不用离开静音室。”

“……这样啊。”江波涛小声说道。

看样子,这两人之间肯定不是像他们自己说的那样“不认识”“什么都没有”了。

方明华试图继续套话,“你有什么话想和他说的我可以帮你转达。”

“那就……替我向他道个歉吧,”江波涛说,“别的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亲自和他说。”

这可太让人好奇了,方明华浑身的八卦基因都觉醒了,一时间按捺不住,问道,“为什么要道歉?”

“呃……”江波涛迟疑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这种传言肯定也给他带来了很多困扰吧,虽然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何而起……但总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方明华还在琢磨这到底是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还是事情确实就这么单纯,江波涛又说到,“你之前说有问题想要问我?”

方明华确实是有一大堆问题想要问,但一说出口,方才撒的谎就全穿帮了。

思考过后,他开始强行补救,“小周他非常挂念你!他想知道,之后的联合竞赛你会参加吗?”

“还不知道呀,这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我们内部竞争还挺激烈呢,估计有点悬,”江波涛说,“他希望我去吗?”

“应该是希望能看到你才会特地问的吧。”方明华继续信口开河。

江波涛倒是不疑有他,“嗯,那请你替我转告他,我会努力的。他还有说别的吗?”

“没了,”方明华终于还是没忍住,“其实他并没有告诉我太多……所以站在小周朋友的立场我有点好奇,你们之间究竟是……?”

“我们没什么呀,”江波涛笑了起来,“一面之缘罢了。”


一通电话打完,除了谎报军情搅了个浑水以外什么有效信息都没打听出来。

但方明华作为一个已经拥有伴侣的过来人,在两人的只言片语中,准确的提取出了一丝特殊的气息。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春天就要来临的,恋爱的气息?”方明华说。

周泽楷茫然地抬起头来看着他,张了张嘴,没发声,看口型就是一个“啥”。

“咳,”方明华低头轻咳了一声,“我这次过来是为了通知你,你已经入选这次竞赛的轮回参赛名单。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周泽楷点头。

“还有另一件事顺便告诉你,”方明华说,“前几天我给那个江波涛打了个电话。”

原本坐得非常端正的周泽楷瞬间站了起来。

他盯着方明华看了一会儿,然后又像之前那样脸色开始泛红。

“你先坐下,”方明华说,“紧张什么?”

“你们说了什么?”周泽楷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之前骗我嘛,还说什么都没有,人家小江就比你诚实多了。”方明华微笑。

周泽楷沉默了半天,撇过头去,轻轻“哦”了一声。

“他有话让我转达你哦,”方明华继续说道,“他非常期待能在竞赛里见到你。”

周泽楷还是不看他,“嗯。”

“你有没有什么话希望我转达他?”方明华问。

终于回过头来的周泽楷迟疑了许久,终于开口,“上次的事……我很抱歉。”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个人要互相道歉?”方明华大惑不解。

“他不是说了?”周泽楷皱眉。

意识到说漏了嘴,方明华赶紧补救,“细节当然不会和我详说啦。”

但这样的解释太过苍白无力了,周泽楷看起来完全不信,脸上写满了质疑。

“总之……”方明华把一份打印资料放到了他面前,“贺武提交的参赛人员里有他的名字,你这次肯定能见到他。”

周泽楷伸手接过了名单。

“小周啊,你别嫌我多事,”方明华苦口婆心,“其实如果可以,我当然还是希望你的向导能是我们轮回的人。但你的情况……总之如果你要是真的对他有好感,一定要抓紧机会争取一下,知不知道?你也见过那些没有向导的哨兵最后会变成什么模样吧?而且你看,如果你有了伴侣,以后我们不会催你,对你有想法的人也不会再来烦你,岂不是两全其美?”

周泽楷低头看着名单,没接话。

“真是,”方明华叹气,“为了你的终身大事,我愁的头发都快掉光了。”


TBC

莫急下章就见面了(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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