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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主义审判/向哨 06

这个房间的地面危机四伏。

江波涛刚迈开左脚便砰一下踢到了一个不明物体。好在那东西还挺轻的,被踢得飞起的同时并没有把他绊倒,只是让他略略失去了一点平衡。于是他下意识间赶紧又右脚往前一大步试图稳住,却不想这一落地再次悲剧,不止踩到了个什么玩意儿,巨滑。

所以江波涛是真的飞身扑向窗台上那人的。

人在紧急的时候所有举动都只靠条件反射。他在一头撞上对方肩膀的同时张开双臂猛地一抱,紧接着两个人同时惊呼了起来。

对方只是短促地“诶”了一声。相比之下江波涛的呼喊要绵长有力许多。他在身体跃出窗框自由落体的同时一边疯狂地收紧双臂一边放声大叫,一瞬间方圆百米内全是他生命尽头绝望的呐喊声。

一直到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如同预料中那般自由坠落。

他紧紧抱着的那个人也伸出了一条手臂抱住了他。江波涛在惊讶中抬起头来,发现对方在千钧一发之际用一只手抓住了窗沿。

原本还在挣扎的江波涛顿时消停了。

两个成年男子,一只手,扶着的还是不怎么好借力的窗框,这实在是让人产生不了任何的安全感。但这也是他们两人现在唯一的希望了,江波涛不由得又把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你为什么想不开啊,”他哀叹,“这下好了,我要和你陪葬了。”

对方没有开口说话,但江波涛却依稀觉得耳边隐约传来细不可闻的一声轻笑。

“你笑什么?高兴有人陪吗?”

他之前是扑在那人的后背上的,此刻就算侧过头,也全然看不见对方的面容。但那人像是对他所说的话很有意见,轻轻摇了摇头之后又微微向着他的方向向后偏转了些许。

“别乱动。”他轻声说道。

于是江波涛就真的一动不动了。他从方才起心脏就因为紧张而跳动地激烈又快速,但此刻,那个一直疯狂鼓动着的地方仿佛又被打进了一针鸡血。

那是一种同方才全然不同的紧张。

他偷偷咽了口唾沫,然后小声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高层总是有绵延不尽的风,吹得人摇摇晃晃,发丝也顺着往后扬。于是江波涛在极近的距离下,蓦地看见了小半张让他无比惊讶的侧脸。

“啊?”对方把头又往后偏转了些许,并且微微扬起了形状姣好的眉头,显然是对他的问题完全无法理解。

他们成为室友已经有一阵了,又打过不止一次照面,江波涛这问题听起来确实是非常可笑并且不合时宜。

他或许是真的不知道,江波涛在此之前从未看清过他的长相。


不爱出门的人总是会显得特别白,被月光一照,看起来就像是镀上了一层光。

江波涛在那样的距离下愣愣地看着他的侧脸,心里突然开始检讨。若是之前就看清他的面容,或许这段时间以来他并不会给这个同住者按上孤僻奇怪疑似精神病患者这样的形容。

神秘的,特别的,与众不同并且吸引人的。这些才是更适合他的词汇。

他不应该总是低着头让那杂乱的长发遮住自己的面容,这完全是在暴殄天物。

不过现在想这些或许已经晚了,这位好看到有些离谱但又性格独树一帜的大帅哥能靠一只手支撑他们两人那么久还不坠落,已经是个奇迹。


可还没等江波涛走完他那复杂蜿蜒曲折的心路历程,就立刻又见证了另一个奇迹。

那人重新回过头去,仰起脸向上看了看,然后小声说了一句,“抱紧我。”

江波涛很听话,从刚才开始他一直在豁出全部力量抱着眼前这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刚想点头,对方突然曲起了一条腿,用脚尖在墙面上轻轻一蹬,与此同时那只一直抓着窗台的手往上一勾。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等江波涛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又回到了窗台上。

他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样就上来了?”

对方在他背上轻轻推了一下,“进去吧。”

江波涛跳下地面,刚回过头想要道谢,发现对方竟又已经背过身去,看那模样下一刻就会纵身一跃。

“我走了。”那人小声说道。

江波涛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生活中总是很有很多不如意的事情……”江波涛苦口婆心,“你还那么年轻,如果觉得痛苦难熬,不要总是一个人憋着,要学会倾诉嘛。”

“我……”

“我知道,我知道,”江波涛摆手,“你看,我们在茫茫人海中能成为室友,本身就是一种缘分对不对?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方便和身边其他亲朋好友说,可以找我当你的树洞嘛。我很擅长开导别人的。”

“……”

那人坐在窗台上,低着头,表情再次被遮掩在过长的刘海之下看不分明。

“很多事情,可能刚遇上的时候乍一看觉得棘手甚至让人有些反感,但实际深入接触以后或许会有新的发现甚至会让你感到惊喜,”江波涛继续循循善诱,“这一点我最近就深有体会。”

对方微微抬了抬头,也不知是不是正在看他。

虽然如今依旧像以往那样只能看见他的下巴,但江波涛还是感到了一阵轻微的紧张。

“……比如,你养的那只老——不是,那只吱吱,一开始还咬了我一口你知道么?”江波涛说,“现在我们还不是相处得非常愉快?”

对方略微歪了歪头,“……吱?”

“就那只嘛……在哪儿呢?”江波涛四下看了看,一时之间没有找到那小家伙的身影,便抬手比划了一下,“就那只白白的长长的看起来很可爱的。它叫什么名字?”

对方摇头,“……没名字。”

“啊,那就吱吱好了,”江波涛说,“还挺可爱的。”

“呃……”

“这些不是重点啦,”江波涛说,“你要,你要是想不开轻身了,吱吱要怎么办?”

“我没有……”

“没有什么?”江波涛不解,“没有养老——不是,那个小东西不是你养的?”

那人伸手抓了抓头发,一副想要解释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模样。正当江波涛打算再次发表他的演说,对方却突然动作一顿,接着猛地从窗台上跳了下来,然后转身关窗拉上了窗帘,动作轻巧安静一气呵成。

“想通唔——”江波涛话还没说完,被他一下伸手捂住了嘴。

他这一下捂得特别用力,把江波涛脸都按疼了,让他瞬间回忆起了一周前被碾压在地板上的恐惧。不仅如此,这人还拽着他往角落的衣柜缓缓移动。

江波涛顿时慌了,他这不会是又发病了吧?

可试图挣扎,立刻就遭受了惨无人道的镇压。对方用力把他箍进怀里,让他几乎没有任何动弹的余地,与此同时盖在他脸上的那只手愈发用力,不止无法开口说话,连气都快要被堵死了。

江波涛想要大声呐喊,奈何完全做不到。

然后他听到对方紧贴在他耳侧细微的声音,“嘘——”

气全吹在他耳垂上,激得他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

紧接着,他便毫无抵抗地被拖进了衣柜里,和那个不知所谓人在一片黑暗中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动弹不得。

“别动。”那人又在他耳边补充道。

话音刚落,屋子里响起了门铃的叮咚声。

江波涛下意识想去开门,可刚有了一点动作,便立刻被死死地按在了壁橱角落里。

“有——”

这句话还是没能顺利说完,因为嘴又被捂住了。

门铃声在屋子里回荡了好久后,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透过重重阻碍传到了壁橱里,“小江?不在吗?”

是房东。

江波涛伸手想把对方推开,可惜力量差距太过悬殊,那家伙像使了千斤坠一样纹丝不动。

那声音再次响起,“小江?你在不在?”

江波涛无奈又无助,黑暗之中无法开口也不知要如何向这突然发病的家伙传达想法,只能不断地动来动去。

对方更加用力地抱住了他,把嘴唇贴在他耳边,用气音小声说道,“是骗你的。”

什么鬼,被害妄想吗?

江波涛在内心哀嚎,卿本佳人,奈何有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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